張輝祥
冬天,我喜歡一個人到南方的松林中踏雪?粗G色的松枝上托著潔白晶瑩的雪,聽著踏雪時(shí)“吱吱”的聲音,望著在松林中徘徊的串串腳印,別有一番情調(diào)!漫步林中雪,寒風(fēng)掠走煩心事,滿目銀裝心陶醉,這是一場與冬天的約定,因?yàn)槟瞧┗ㄊ秋w花冬韻中的溫柔。
不遠(yuǎn)處的那片樹林,枝干幾乎變得光禿禿了,只剩下幾朵花點(diǎn)綴在深黑色的枝丫上。走進(jìn)一瞧,原來昨夜飄落了一地的花瓣。漫步在林間,低頭看見落花滿地,不禁一陣傷感,“紅消香斷有誰憐”。那短暫的花期,也許等不到賞花人的駕臨,就得在冬風(fēng)的催促下黯然飄落。帶著一份失落的心情,花朵結(jié)束了它一生的等待。可是,誰又能否認(rèn),錦團(tuán)花簇地綻放與紛紛揚(yáng)揚(yáng)地飄落都何嘗不是一種美麗、一種生命的姿態(tài)。人生,也唯愿如此。
拾起一瓣沾滿雪花的落花,我仿佛看到了它曾經(jīng)的嬌媚與鮮嫩,吸吮著清晨露珠的快活場面;我仿佛嗅到了它剛盛開時(shí)的第一縷清香,那芳香迷人的余韻久久繞心間。一朵小花,對峙白雪,多么浩蕩,那種美麗,反照在蒼茫大地上。突然間,有了一股“踏雪尋梅”的沖動,去探尋寒雪中的傲骨,只是我們這里的那一縷幽香不知是在何方?
又一片花瓣劃過我的臉龐,我似乎可以讀出這片花瓣對樹的依依不舍之情,因?yàn)樗h落的速度是如此之慢。沉默無語,抬頭間,一片單調(diào)的天空映入我的雙眸。
在這片天空中,再也尋不到候鳥的蹤跡,冬天來了,或許它不再貪玩而去尋覓溫暖了吧。寂靜布滿了整個天空,浮云變得慵懶,它也不再四處走動了。沒有了動感,沒有了色彩,灰蒙的冬日,晴為何物?即使太陽偶爾出來露個面,剛剛把人們的興致調(diào)動起來,可是不一會兒,寒風(fēng)就又刮起來了,此時(shí)更顯寂寞無奈。
冬啊!你帶走了春的生機(jī),夏的蓬勃,秋的詩意,你到底帶來了什么?是蕭瑟的風(fēng),飄落的葉,還是無盡的惆悵?那一日,漫步在飛花的冬,曾為落花而感慨,為寂靜的天空而哀怨,但是,飛花冬韻亦怡情。面對冬天,我們只需帶著一份堅(jiān)韌,微笑著走向春天。
(作者四川人,文化館創(chuàng)作員,有散文、雜文作品在全國各地報(bào)刊發(fā)表。)